姝亭。

我仰望天空,沉溺深海。

不写了

【咎安】滴血凝断肠

我终于对保底的血滴子下手了/深沉


这夜,是极黑的夜;这人,独坐屋内自品那无声的冷。昏黄灯光伴着寒风摇晃,半开的窗吱呀作响,终是无法撕开这令人窒息的孤寂。

白雪皑皑,掩去不为人知的罪行。暗器出鞘,必得敛一人之命。为着完成任务,也为,以其为刃,剖开那从未长好的疤痕。无边锋利,直入底线,顺着经脉一路蜿蜒,撕开血淋淋的口子,也将那不为人知的苦痛一并展开。



除夕,本该是万家团聚,其乐融融的日子,谢必安却孤身一人,端坐屋中撒癔症。

时间还未及凌晨,茶馆内更是人声鼎沸。十三娘知谢必安不喜吵闹,只差人送来好酒好菜,再无过多干涉。

夜色倒是很好,满天繁星缀于头顶,似是在这绸缎般的夜空撒下灿烂银辉。残月极给面子,卧于天边安居一隅,未曾想着与星争辉。

寒意刺骨,夜里的冷风扫过院内,一骨碌灌进不算大的房间,顺着呆坐着的人转了几圈,直至将谢必安身上的暖意一扫而空,才心满意足地呼啸着离去。

冰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柔软布料,眼前那人活生生立在身侧,深沉黑眸中像是泛起笑意。谢必安早已以目光为刻刀将对方的一颦一笑刻入骨髓,此时竟一时间无法言语。薄唇紧抿,喉头滚动几番,却迟迟无法吐出对方姓名。他僵在原地,只能怔怔看着不远处的范无咎,竟连伸手触碰对方的勇气都没有。

“必安,除夕了。这么重要的日子,我总该回来陪着你。”范无咎两步上前,贴着谢必安坐下,执筷随意夹了几口凉菜送入口中。连日奔波本该疲倦,他却毫无风尘仆仆之意,吃相不显狼狈,反而透着潇洒。

“慢慢吃,不够我再去给你做。”谢必安看着眼前人,没有问对方是如何赶回来的,也没问对方会待多久。

“帮我取点酒来,这一路舟车劳顿赶回来,没见到你就没有什么胃口。如今这月色正好,又有风景在眼前,自当吃顿好的。”范无咎手上没停,还不忘指挥谢必安给他倒酒,谢必安对此倒是甘之如殆。

两人对酒当歌,从天南聊至海北,从外出见闻谈到风花雪月。

在这阖家团圆之日,在这明晃晃的月光下,他们畅谈,他们大笑,他们互呛,他们对望。

他们情不自禁,他们缠绵拥吻。

“欸必安,我记得,每次到凌晨这边都会敲钟点烟花对吧。你这院儿位置好,肯定能一饱眼福,看看那夺目烟火。就是不知,这烟火可有你吸引人。”酒足饭饱,爱人在侧,调笑话语说不尽。

范无咎向来爱逗谢必安,好听话更是信手拈来。谢必安听着笑着,把讲话的人连着这些话藏在心头,不时回两句,换得范无咎更轻佻语言,终是臊了谢必安,却也只会得到纵容。



轰鸣声响彻天际,惊醒沉浸在美梦中的人儿。

绚丽烟火划破天际,火树银花与星月同辉,于夜幕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,最后如流星般隐入无边夜色。

谢必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夜空看,即使眼睛酸涩也不愿移开。这是范无咎想和他共赏的美景,是他们曾共赏过的景色,是他的意难平。

难平的是什么,是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罢了。

谢必安不可抑制地想起范无咎的话,那曾经的信誓旦旦,那生死与共的承诺,那句句玩笑却满满真心的爱语。话犹在耳边,说出它们的人却终是失信。



眼前是熊熊烈焰,身后是万丈深渊,他谢必安踽踽独行,他如履薄冰。

他被人们称为血滴子,人们也只当他是十三娘手中最利的武器。他该是忠心耿耿的,十三娘信他用他,待他极好,似是从未亏欠过他。

他本性温和,也本愿就这样下去。可该是那可笑的命运,或者说,是那位防范之心太重,一手安排,将他推进无边黑暗。夺去他最珍惜之物,还粉饰太平,妄图不留一丝痕迹。多么可笑啊,范无咎早有预感,却终是被自己拖累,惨死于十三娘之手!

从此以后再无那人与他共赏夜色,再无那人哄他宠他爱他逗他,他终将孤身一人。

那么,还有什么好忍耐的。

该动手了。

——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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